欧冠1/4决赛，凭借楚克乌泽第87分钟的进球，比利亚雷亚尔在安联球场1-1战平拜仁，总比分2-1闯进欧冠四强。

这是“黄色潜水艇”历史第2次参加欧冠半决赛，16年前，里克尔梅面对莱曼罚丢的点球让他们饮恨而归，如今他们再次得到了进军决赛、创造历史的机会；这也是埃梅里执教生涯第一次率队打进欧冠四强，这位不被豪门认可的“欧联之王”，终于将自己的魔力带到了欧冠赛场。

而对于人口仅有5万的西班牙小城比利亚雷亚尔来说，足球又一次给了他们疯狂的理由。

这支比利亚雷亚尔阵中，有不少我们熟悉的名字。洛塞尔索、卡普埃、奥里耶全部来自热刺，科克兰是阿森纳旧将，帕科曾为巴萨效力。中场核心帕雷霍本是瓦伦西亚队长，因为不满管理层一系列骚操作被扫地出门，0转会费投奔而来......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被抛弃，却在比利亚雷亚尔重新找回了自我。

财力难以匹敌豪门，比利亚雷亚尔能取得如今的成绩，自然离不开精明的转会运作。回顾历史，他们似乎总能让那些“失意者”重获新生：2003年，从巴萨签下不被范加尔重用的里克尔梅；2004年，又从曼联得到被英国媒体嘲讽为“曼联半世纪最差引援”的迭戈-弗兰。

以两大南美巨星为核心，佩莱格里尼挂帅的比利亚雷亚尔，在2005-06赛季令人意外地杀进欧冠四强，总分0-1被阿森纳淘汰，距离决赛仅有一步之遥。2年后，他们又创造了在西甲的历史最好成绩：联赛亚军，比第三名巴萨多出10分。

作为如今这支“失意者同盟”的领导者，现任主帅埃梅里此前在巴黎、阿森纳的两段执教经历都不成功。在巴黎他2年拿到7个冠军，却因为诺坎普的一场1-6被永远刻在了耻辱柱上；在阿森纳，他差一点在接替温格的第一年就将阿森纳带回欧冠，却在最后阶段双线崩盘。

相比于处理豪门纷杂的更衣室政治，性格低调内敛的埃梅里，更喜欢钻营比赛细节。执教瓦伦西亚时，他与视频分析师一同剪辑比赛录像，在房间里一待就是12小时，然后召集大伙一起观看。华金后来吐槽说：“视频实在太多了，我不得不弄点爆米花过来，边看边吃。”

他还将这些视频储存在优盘里，要求球员回家继续学习。当然，有些球员并不买账，比如后来去了巴萨的马蒂厄。有一天，埃梅里在训练场问他：“你觉得我给你的视频怎么样？”根本就没打开优盘的马蒂厄说：“我觉得棒极了！”埃梅里的下一句话让他当场社死：“胡说，我给你的优盘里啥都没有！”

这种对细节近乎疯狂的执着，也被埃梅里带到了比利亚雷亚尔。首回合面对拜仁打进制胜球的荷兰国脚丹朱马说：“其他教练只关心我在场上的表现好不好，而埃梅里是真心想要帮我提高。从我来到这里第一天起，他就不断和我探讨比赛细节，给我看了很多分析。为了让我更好理解，他特意用英语来和我交流。”

楚克乌泽打进绝杀后，场边兴奋的埃梅里

提到英语，不免让人想起埃梅里那著名的发音梗。常年在西班牙执教的他，4年前来到阿森纳后开始努力恶补英语。但当他在发布会上按照西语习惯说出“Good Ebening”时，却遭到了英国媒体和球迷的群嘲。

对于这段囧事，埃梅里如今早已释怀了：“在巴黎我说法语，在伦敦我说英语，虽然发音不标准，但球员们都能理解我的意思。语言从来不是困扰我的障碍，那些嘲讽我也并不在乎。”

这样一位主教练或许注定难以驾驭豪门，但给他一支执行力足够强的平民球队，他就能最大限度激发他们的潜能。

本赛季欧冠八强中的主场中，比利亚雷亚尔的陶瓷球场（2017年改名前叫作“情歌球场”）是最小的一个，仅可容纳2.5万人。但俱乐部没有扩建它的想法——因为这座位于瓦伦西亚北部的西班牙小城，总人口也不过5万人而已。

成立于1923年的比利亚雷亚尔，起初只是一群当地人为了“普及足球运动”而组建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家属于平民的足球俱乐部。首任主席阿尔梅拉是一位药剂师，第一座球场是用一块农田改造的。为了鼓励更多人看球，他们的门票价格十分低廉，儿童票半价，女性免费。

将近百年的历史中，比利亚雷亚尔大部分时间都在低级别联赛度过。1967-68赛季，一批球迷开始在看台上播放披头士发行不久的歌曲《Yellow Submarine（黄色潜水艇）》，并填上了自己写的歌词。而球队球衣的主色调正好也是黄色，于是“黄色潜水艇”渐渐成为他们的绰号，延续至今。

6岁就加入球队的保-托雷斯，是一线队中目前唯一土生土长的比利亚雷亚尔人。“无论俱乐部怎样发展，比利亚雷亚尔仍然是一座5万人的小城，一支小城里的球队能取得如此成绩并不寻常。看台上不少球迷都是我的朋友、亲戚，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要让他们失望。”

8岁时，托雷斯亲眼目睹里克尔梅在欧冠半决赛中罚出的点球被阿森纳门将莱曼扑出，顿时泣不成声。14年后，已成长为西班牙国脚的托雷斯，在上赛季欧联杯决赛中经历了超长的点球大战。倒数第二个主罚的他将球踢进死角，帮助球队战胜曼联，获得队史第一座欧洲冠军奖杯——而比利亚雷亚尔也成为欧洲人口最少的冠军城市。

去年夏天，很多豪门都希望签下这位25岁的当红中卫，热刺甚至提出了6000万欧元的报价。比利亚雷亚尔不想阻拦球员转会，但托雷斯自己选择留下。“我在球队感觉很舒服，我很高兴为自己出生的小城而战。”

“小城球队”的特殊背景，不仅让比利亚雷亚尔的故事富有传奇色彩，更让他们拥有了超强的凝聚力。1942年，球队一度在战争中解散，忠诚的球迷们在战后重组球队，沿用过去的名字，才没有让这支球队消失在历史长河。今天，陶瓷球场坐落的位置，依然是当年那片租来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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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汰拜仁后，比利亚雷亚尔的官推发了一张有趣的P图。这张原图出自近期热门游戏《艾尔登法环》，强大的Boss“熔岩土龙”被P上了拜仁的队徽，而击倒强敌的比利亚雷亚尔，成了游戏中的主角“褪色者”。

在《艾尔登法环》中，玩家扮演出身卑微的“褪色者”，一路击败了各式各样强到离谱的Boss，最终登上“艾尔登之王”宝座，的确像极了比利亚雷亚尔本次欧冠的征程。至于“黄色潜水艇”能不能一黑到底加冕欧冠之王，我们拭目以待。